第十二屆香港亞洲電影節 - 十二樓 @ 是日觀影

日期: 2015年11月18日
地點: PALACE ifc 3院

多年前的一部由梁智強導演執導的<小孩不笨>, 把新加坡電影開始引入香港公映, 而兩年前的一部由陳哲藝執導的<爸媽不在家>, 更在金馬獎中大放異彩. 不過要數到新加坡導演, 就不得不提邱金海, 他的作品曾在世界各地影展放映, 亦可說是首位立足國際影壇的新加坡導演, 他的電影題材偏鋒, 直接探討新加坡的都市面貌, 藉著今次香港亞洲電影節的機會, 回看邱金海早期的作品, 可以對這位導演新加坡的電影發展有更深認識. <12樓>藉著一名少年的自殺, 政府公屋內的三個家庭, 引申著新加坡的社會寫照, 字字珠璣的對白既是荒誕幽默, 但也充滿著諷刺意味.

<12>故事從一宗發生於政府公屋的少年跳樓自殺事件開始 - 他從公屋的十二樓跳下身亡, 不久, 他的靈魂回到公屋, 觀眾著當中的三個家庭 - 獨身的San San難以抬頭做人, 自少被母親一直的責罵, 母親去世後仍她的耳邊仍是一直的迴響著她的責罵, 在母親的口中, 就一直只有曾經她曾經照顧的Rachel, 一天, San San與Rachel再次相見; Ah Gu跟北京女子Lily結婚後回新加坡一起生活, Ah Gu滿口為Lily帶來愉快的生活, 可是Lily來到新加坡後, 卻發覺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Lily也不願意為Ah Gu生小孩, 這天晚上, 他們終於吵架起來, Ah Gu為了挽留Lily而接受她所有的要求, 然而, Lily一直有一個秘密, 藏在房內反鎖的抽屜內; Meng是一位深信「新加坡價值」的人, 這段時間父母不在家, 他以長兄的身份照顧妹妹與弟弟, 妹妹Trixie性格反叛, 每晚深夜才回家, 直到有一天, Meng終於不能再忍受Trixie的行為, 終於說出了心底話...... 少年一直看著他們的生活, 回到自己的家中, 看著自己父母的一刻, 他們的生活又會是怎樣呢?

邱金海亦可說是首位將新加坡電影帶到海外影展的導演, <12>就是第一部在康城影展放映的新加坡作品, 接著他執導的<默默伴我行>, <魔法阿爸>與<辰巳>同樣地參展康城影展. 邱金海的作品主要是圍繞著新加坡的社會環境, 以不同的觀念探討著新加坡的人民寫實狀況, 而他的作品亦著重於人性的黑暗面, 從片中不同的人物角色, 反映出他們在現實社會的階級觀念.

電影拍攝於1997年, 以新加坡興建的政府樓房作為背景, 先從少年的自殺事件作為開端, 從他的視野角度, 把焦點放到三個不同背景的家庭中. 這三個家庭看起來沒有太大的相關點, 不過從他們之間的對白, 其實也會看到他們有著自己對新加坡的一套思想, 卻忽略了別的價值觀, 從而彼此產生很大的矛盾衝突. 描寫出對新加坡現實社會的民生, 展視出道德與家庭等議題. 電影以黑色幽默的姿態呈演譯, 帶來邱金海在電影描寫的創意, 但他卻是譜出了新加坡社會的真面貌. 三段故事沒有的刻意連在一起, 但是從故事來看, 也很清晰的看到邱金海是在探討著新加坡不同階層背後的景象.

San San與Rachel之間的一段是較為含蓄的一段, 她們二人關係從San San去世的母親, 以第三身角度交代, 她滿口不停地說Rachel的好說話, 用來跟自己女兒比較, San San與Rachel同桌的寒暄數句, 彼此的衣著顯現出之間的階級, 縱然Rachel一直受San San母親照料, 但最後收到留給她的手鐲時, 沒有一時的感觸, 相反San San卻淚流滿面, 始終都是自己的母親吧.

Ah Gu (原來飾演的就是梁智強!!)與Lily的故事最為諷刺, 一邊滿口子新加坡的好, 另一邊卻回想在北京時的口甜舌話, 可是來到卻是另一種的生活. Ah Gu是很愛Lily, 可是Lily都是因為聽到Ah Gu的成就與金錢才嫁過來, 是真愛嗎? 是被騙嗎? 這個描寫卻為大膽, 將人物之間的愛以金錢來作換取, 結婚後卻是一段沒有愛的婚姻, 最後為了得到對方, 什麼都會願意, 這真的是愛嗎?

而哥哥Meng與妹妹Trixie這一段, 可說是最新加坡式的故事, 既是表達著家庭思想外, 也在諷刺著新加坡的傳統價值觀. Meng滿口子說長兄為父母, 他對弟妹嚴苛的照顧, 令反叛的他們產生著對抗, 更不願意聽哥哥的說話. 哥哥以前這是最佳的教育方法, 但卻不能明白時代的轉變, 卻令他們的成長也一直地在改變.

電影的拍攝手法較為平實, 簡潔的鏡頭卻藏著了很多的訊息, 當中亦不乏一些長鏡頭的處理, 縱使不多但十分深刻. 當中的一場Meng與Trixie二人在屋內大吵的一場戲, 從二人的對話漸漸成為了角力的推進, 繼而更將整場的氣氛層次感提升, 令這一段場口成為整部電影觀感最強烈的一場戲.

邱金海的電影確實不算是很容易看得到, 其影片的題材較為偏鋒, 尤其是新加坡電影的管制下, 其作品頂多只能於影展中觀看, 正式在港公映的作品, 就只有<辰>片, 以及即將公映的<無限春光27>. 看邱金海的電影會有著很多不同的思考空間, 從他的影像看到他為新加坡不同階層的描寫, 從都市中尋找著不同的素材, 揉合著真實與故事劇情的虛構空間.